第一一一节
此刻不仅望江亭上只剩我和王蕴两人,甚至整个小山头上只我们两人。这种外部环境我很满意,觉得很适合探讨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我回到王蕴的身边坐下。王蕴看了看我,终于开口问道:" 今天干嘛呢?这么大的火气。" 我不知王蕴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如果装傻当然是可气的。如果真的不懂那同样也是可气的,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和男人走在一起是一个很严重并且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
我说道:" 你自己心里明白。"
" 你让我明白什么?"
" 还在装傻!"
" 我没有!" 王蕴有些急了起来。
" 昨天是怎么回事呢?那男人来找你了吧,不错嘛,还青梅竹马。"
" 就为这事?"
" 那你还有什么事可以更让我生气的说来听听。"
" 那男人吻了我。"
" 什么?!" 我惊叫,看着王蕴险些要晕倒。
王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骗你的,把你紧张成这样。"
我还是很紧张地问道:" 你能肯定那男人真的没有吻你?"
王蕴强忍着笑,举起手仰望天空做出一幅很严肃的样子:" 明月为证,那男人肯定没有吻我。"
" 可你们是昨天下午见的面,那时根本没有月亮,她看不到,怎么给你作证?你要月亮为你做假证?"
王蕴笑着扑到我怀里,嗔道:" 你啊,真是小鸡肚肠,两人走在一起就把你气成这样。"
我看着王蕴的娇态,怨气全无。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她:" 连手也没碰吗?"
" 我们只是以前的邻居,普通朋友,干嘛要碰手?"
" 答应我以后别再见这男人好吗?"
" 你觉得他危险?"
" 我觉得你意志不够坚定。"
王蕴沉默了。我想我是说到要害上了。王蕴对我确实谈不上意志很坚定。她总想着我们会有分手的一天,如果遇上适合她的男人她凭什么不做出另一项选择呢?
这时王蕴坐起身来很认真地问道:" 你真的很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难以做答。我的确很喜欢和王蕴在一起,不过说实话倒也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我更大程度上对爱是抱着种随心所欲的态度。但既然王蕴这么认真的问,我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我不点这个头那真的就无法约束王蕴,而对王蕴虎视眈眈的人实在太多了。
王蕴点了一下头,说道:" 好,我答应你。" 说完伸出小指头等着我。
我明白王蕴伸指头拉钩的意思。她要我也做出同样的承诺,不要去找别的女人。我也伸出小指头,两人对拉了一下。拉完王蕴又倒在我的怀里。
我感觉这个拉钩有点像山盟海誓,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拉钩在承诺的同时少了一些诸如" 以后如果变心,就让万箭穿心" 等等当时爱得昏天黑地全然不顾后果的刻毒的发誓,所以显得比较文明,比较温情。但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从现在起这份爱变得有些沉重和有责任了。因为我似乎更喜欢一种轻松的爱,一种像闲庭信步一般没有什么目的的爱。但现在却被王蕴拖到一个设计好的爱里,不管这份爱以后到底怎样,至少现在让我有种心理上的负担。
第一一二节
一直到放假前,我只见过那男人又找过王蕴一次。王蕴在女生楼前和他谈了几句,于是就上楼了,那男人也离去。
当时我刚好走到楼下,见到男人的离去。男人和我一起下了那150级的阶梯。两个情敌走在陡陡的阶梯上,谁也没说话。我脸上有种自得,并偷瞟了那男人一眼,觉得他的脸色确实不那么舒展。当我们走完最后一级阶梯时,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下,我非常宽容地朝那男人一笑,男人走到边上,骑上摩托车朝我冷笑了一句:"
你别得意得太早。" 然后加大油门,一骑绝尘而去。
虽然那男人的话让我有些心虚,但我还是有种成就感,并且还伸出中指朝他的后背和车屁股" 操" 了一下,以示绝不屈服。我觉得那个钩虽然拉得有负担但还是值,起码现在自我感觉比较有面子。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很有面子。
但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只找过王蕴一次,或是还来过好几次我都没见到。
又到了放寒假的时候。王蕴告诉我她下学期一开学就要到南京实习一个月。这意味着我在一个寒假里见不到王蕴,而开学还是见不到王蕴,我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见不到王蕴。这让我怅惘若失。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王蕴的日子,而这么长的时间见不到,确实会让我很难受。
我想南京这个六朝古都是不是和我有点缘分。我可能前世在秦淮河浓酽的青楼里醉过,和那些青楼女子一起唱过《后庭花》,否则何以与我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两个女人都要和南京牵扯上。陈圆在南京,现在王蕴也要去南京。当然我这么想的意思并不是陈圆和王蕴的前世也在秦淮河畔,是和我相好的某个青楼女子。因为说一个女人的前世在那种地方多少对她们有些大不敬。虽说那个时代全中国最出名的女子都在秦淮河畔,而且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骚人墨客为她们争风吃醋,为她们争着撒银子,但即便如此,还是对她们两人有些不敬。
放了假,我和王蕴在空荡荡的学校里多呆了两天。罗杰自称怕我寂寞也陪我留下来,其实有王蕴陪我根本不寂寞。罗杰是为了等夏晴。
罗杰这次还是要我让出房间供他与夏晴偷欢,我坚决不从。因为王蕴不会与我同居,所以我无处可去,我不可能露宿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但我答应罗杰我可以在十二点后回来。于是罗杰自己动手,把透明的蚊帐用透明胶胶上报纸,这样使他的床看起来像个纸屋,别人只能听其声却不能观其形。由于报纸上又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字,使得这个纸屋看起来又像个有点文化的人睡觉的地方。
当罗杰把整个蚊帐都贴满报纸后,他拍了拍手,对自已床铺的造型很满意。后来的两个晚上,罗杰就是在这个纸屋里和夏晴睡觉。他们总是在我回来时没了动静,好像已熟睡,但又总在我昏昏沉沉将要睡着时,自以为轻手轻脚地又开始搞。房间内没有任何隔音措施,特别夜深人静,哪怕轻微的一点声响都听得极为清晰,更何况是这种淫声浪语。而且这两人开始还讲些道德怕惊着我,确实有些憋着。但到后来往往失控,全然不顾宿舍里还有一个发育接近尾声的单身男子。床板一阵巨响,呻吟声大作,于是我春心大动,床板也跟着他们一起响,好像整个宿舍在集体淫乱。
在罗杰和夏晴呆在宿舍里十二点之前的两个晚上,我和王蕴都在望江亭上。
离别的那晚下着雨。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雨天呆在望江亭里。
雨很大,雨声更增添了四周的寂静,就像鸟鸣山更幽一样,现在是雨落亭更静。那一晚我们吻了又吻,甚至嘴唇都有些吻得红肿起来,我们好像要把即将失去的两个月里的吻全都抢先给吻回来。到了要下望江亭的时候,我们俩面对面站着,王蕴给我理了理衣服,又拂了拂我的头发,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好像要哭,整个给我的感觉就像电影电视里拍的对着要出远门的老公,十分依依不舍的老婆。
我很感动,觉得找个年纪大点的老婆也没什么不好,的确比较温柔体贴。
第一一三节
第二天我和王蕴一起到车站,我们在雨中分手,我坐上了回乡的汽车。
一路上我想着王蕴,以至快到家时,连以前惯有的" 近乡情更怯" 的感觉也没了。我觉得有必要对父母谈谈王蕴。虽说我对以后想得不多,但既然王蕴要这么认真,我也得像是那么一回事。
我对父母大大吹了一通王蕴的美貌。没想到上了年纪的人对美貌根本不当回事。父亲听说我交了个年纪比我大的漂亮女友并没什么很高兴的反应,反而提醒我不要只注重美貌。母亲也在一边冷冷地说不要因为一个女人的美貌而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说的。
我问母亲我以前说过什么。
母亲说我答应她要找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女孩。而她一点不喜欢她的儿媳妇年纪比我大。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母亲这种事。但既然她这么说看来确有其事,因为我以前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和母亲脸红脖子粗地争执了一通。我细谈女大男的好处,母亲历数男小女的缺陷,双方僵持不下,只好作罢。被母亲扑了一头的冷水我有些沮丧。我觉得母亲的话不无道理,男小女的最大弊端就在于男人往往看起来比女人驻颜有术,包括王蕴自己也说过红颜易老,并问过到老时是否还喜欢她。而我以前对大女人确实也不感冒,哪怕只大一天都会让我感觉不对劲。这一阵子和王蕴热恋全然改变了曾有过的想法,现在和母亲在辩论的过程中这些想法又重新泛了起来,虽然嘴里仍不承认,但心里早有些认同了。就像被她从旧箱底翻出了过去的衣服,发现那些衣服并不太过时一样。
我找到了魏小田和叶波,想征求一下二者的意见。
魏小田见到我也是一脸的沮丧。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放假见面总是神彩飞扬的他这次却变得一幅委琐样。他们两人听说我是为和母亲争执女人年纪大小的问题而沮丧便把我痛骂了一通。在他们看来若是喜欢上某个女人,不要说只大一岁,便是大上十岁完全也可以与之做爱,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的问题。
我知道两人的侧重点在肉体,而我想征求的是一个十分正经的关于婚姻的看法。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得到两人的一点支持,我又重新增强了信心。于是我便请教魏小田为何沮丧。魏小田说他和陈圆吹了。我问为什么?魏小田说陈圆和他同校的一个男人私奔了。我很高兴,因为我再也用不着看魏小田和陈圆在我面前卖弄让我起鸡皮的爱情了。我很兴奋地让魏小田请客,以祝贺他也可以多抱一个女人。叶波也是极力怂恿。没想到魏小田坚决不同意,他说他只想抱陈圆。我说还有比陈圆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等着他抱,并现身说法举例说明我当时就是和陈圆一刀两断后才抱上了王蕴的。但魏小田还是想抱陈圆,并说他很痛苦。最后在我们实在无法让他为他的高兴请客后,只好让他为他的痛苦请客。理由是他终于有了一段可以让他痛苦的爱情,一段可以让他刻骨铭心而又不是那么乱搞的恋情,一段在他老时写回忆录时可以大书特书的恋情。
魏小田觉得这个理由还能接受,而且颇为动人,十分煽情。于是一点也不勉强地请了我们两人。三人又是一阵烂醉,其间魏小田居然掉了几滴眼泪,这让我大为震惊。我没想到陈圆居然有这等本事把魏小田摆弄成这样。后来我才知道魏小田痛苦的根源在于他生平遇上的第一个处女就这样抛弃了他。我以前还以为我没与陈圆发生关系,无意间为魏小田留下的处女客观上对小田很仗义。结果证明我错了。我若是当初和陈圆发生了倒是对朋友仗义了,小田也不至于会沦落到掉泪的地步。
由陈圆我又联想到了夏晴。虽然罗杰是夏晴的第一个男人,但不见得夏晴就不会离开罗杰。我隐隐地替罗杰担心了起来。
第一一四节
在家期间和王蕴通过几次电话。但每次都因母亲在一边虎视眈眈而心有顾忌,不敢肉麻。王蕴在电话的那头也是一样的客气,居然让我感觉有些陌生。给王蕴写了三封信,王蕴回了一封,不仅数量少,而且字数少,质量也不高,感情远不如我热烈。
我觉得两人离开,的确鞭长莫及,王蕴于我有点像断了线的风筝,天晓得她现在在做什么。那个男人自称以前是王蕴的邻居,自然找得到她家,谁又能保证这两人现在不会在一起。王蕴这种女人是男人拼了命也想找的,那男人既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再次和她邂逅,就绝不会因我见过的惟一一次的拒绝而放弃。再说谁又知道那一次在楼前他们谈些什么,我一直没问过王蕴。总之在和王蕴通信和通电话的过程中我非但没有感受到浓浓的爱意,相反却感觉有些疏远。分别那天晚上的浓情好像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
我又开始担心和王蕴的分手。我觉得那个钩拉得并不可靠。虽然当时大家都很认真,但过后这种守约的意识就淡了。" 季布无二诺,侯羸重一言。"
这样的古人哪里去找?我自认为算是个守信的人,并为那个钩添了一些心理上的负担,可我也不是每件承诺的事都办得干净利落。最典型的莫过于对小漩,我就大大地失信于菲菲。更何况王蕴是个女人,古书并没有说过女人是讲信用的,信用总是与为数极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而且从上学期的下半个学期开始,我们宿舍的恋情像被剪韭菜一样惨遭屠戳,不管这些恋情是纯肉欲还是精神恋或是单相思,总之都被无情地摧残了。特别是回来后得知魏小田也被陈圆遗弃,更让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在这种担心之下,我突然冒出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我想去找王蕴,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亦或什么也没发生。因为王蕴实在让我想得很,我不能容忍我们两人变得平淡。而且我也想在她实习前再见她一面,这在情人之间应算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没有别的理由可以先离开家。只好狠狠心骗父母说我要补考,要先回校补习功课。果然家人听说我补考极为伤心,并责问我为什么早不说,我说难以启齿。
我坐上了长途汽车,直奔王蕴而去。
一路上我显得很兴奋,想着马上要见到王蕴,而且我会给她一个惊喜便有些喜上眉梢。我甚至幻想也许她会以和我上床做为我带给她惊喜的奖赏也未尝可知。因为我此去必定要住宾馆,这就客观上为我们两人上床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车子在下午三点到了王蕴的城市。我本想在车站附近找个便宜一点的宾馆住下,由于车站附近老是有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拉着我,好像要我与她们上床的模样,而我确实不想与这些女人上床,只好忍痛多花了些钱找个比较正规的宾馆住下。
我先给王蕴打了个电话。在打电话前,我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捏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但她不在家,我激动的情绪得到了遏制,反而若有所思又怅惘若失。到了吃晚饭时,我又给王蕴挂了个电话,她依然不在家,这让我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到了七点多,我依然没有在电话里找到王蕴,终于急了起来。我又想到了她的那个青梅竹马,我简直可以肯定这两人在一起。我以前担心在西餐馆时和王蕴搞情调会反被情调搞掉,现在我已经丝毫不怀疑我被情调搞掉了。
我决定到她家里走一趟。我想见见她的父母,让他们知道王蕴已经有了一个男友,并让她家人多少对一个有了男友的女儿起着点监督作用,别跟别的男人有太多的交往。
第一一五节
我费了很大的劲找到了王蕴家。我心里怦怦乱跳地敲响了她家的门。敲门时我有种未来女婿见丈母娘的羞涩,虽然这种感觉有点一厢情愿。
门打开了,一看便知是王蕴的母亲。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 你找谁?" 我一脸恭敬地笑:" 伯母,我找王蕴。""找她有事吗?""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她。""你是她什么人?"
王蕴母亲一脸的警惕。
我犹豫了一会,究竟是告诉她我是王蕴的男友呢还是同学?我认为告诉她我是王蕴男友的风险在于王蕴母亲一直没有对我表现出友善的态度,若让她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知道实情,弄不好会把事情闹僵。而如果仅是简单地说我是王蕴的同学,把我们俩的关系界定在这么一点也不特殊的位置上,那么大老远跑来,辛苦也就失去了意义。而且还会被王蕴母亲嘲笑,又一个傻冒想泡她女儿,更起不到让她家人监督王蕴的效果。
我权衡再三,直视着王蕴的母亲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是她男友。""你是她男友?" 王蕴的母亲有些失声,王蕴的父亲也急急忙忙赶到门边审视着我。
我愈发地有些得意起来。看来王蕴男友的这个招牌果然管用,引起了她家人足够的重视。我想现在他们该把我让进家门,至少也得一番好茶招待了。
没想到王蕴母亲并没有一点要闪开把我让进家里的意思,而是很严肃地问道:" 你们俩是在学校谈上的?" 我点了点头。
" 你们是同学?""也算是,我比王蕴低一级。" 虽然未来的丈母娘有些不够意思,但我还是要有些忍辱负重的耐心,如果和王蕴的未来成真,那么今天就是我们两人间的一个比较好的开端。因此我有必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你们是什么时候谈上的?""差不多一个学期了吧。""王蕴从未对我提起过你。""王蕴可能不好意思,男友总是不能假冒的。"
我想让气氛轻松些,说了句略带些玩笑的话。
" 你回去吧,我们家王蕴不该这么早交朋友。""为什么?" 我嚷道。
" 没有必要对你说为什么。" 王蕴母亲非常冷静地说,她父亲则在一边一声不吭冷冷地看着我。
我真的生气了。我觉得王蕴的父母对待一个与她女儿有着亲密关系的男人这种态度实在有些可恶而且极不公平。我有些不能容忍地说:"
如果你们不说为什么,我是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等到王蕴回来。" 当我说这句话时,大违我的本性,我本不是个纠缠不清的人,但狗急了还会跳墙,人急了说些有违本意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蕴母亲从鼻里哼出一声:" 你能带给王蕴什么?王蕴需要的是一种轻松的,没有什么压力的生活,你能给她吗?""恶俗!"
我冷笑出来。我很遗憾我的衣服没有宽大的袖子,否则一定搞个拂袖而去的动作,管她是王蕴母亲。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说穿了是看不上我这个穷学生泡她女儿,不能带给她女儿物质上的享受。而我最最烦的就是用这些世俗的观念来左右情爱也好,肉欲也好。总之男女之情或是之搞只要与钱挂上钩都是庸俗的,肮脏的。我有这样的想法,绝对是受了马克思的影响,他说资本来到世间,是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肮脏的东西。而资本当然是钱的一种形式,因此我对钱就没了好印象。虽然我这么说并不等于我真的不爱钱,但我就是不喜欢钱和情搅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