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上钩(第十九章) |
第一八一节 后来我和叶波就在摊前和女生大聊了一通。我们知道她是四川人,叫杨念仪。我们先把她的美貌赞赏了一番,说四川出美女果然不假。叶波在四川就读,几年下来居然学了一口纯正的四川话,和她套起了老乡。然后我们调侃她的名字。先是问了问她母亲的名字中是否有一个" 仪" 字,她说没有。于是我们一口咬定说她父亲可能是托名言情,她父亲最喜欢的恋人中一定有一个名字带" 仪" 的。念仪觉得我们说得很有道理,决定放假回家一定问他父亲个明白。 那男人看我们在一边打情骂俏气得一直在抖,根本没有心思解答别人问的问题,最后忍受不住,早早地就叫收了摊。我想他可能是中文系学生会的一个小头目,此时颇有些滥用职权之嫌。 念仪见要收摊,只好帮助打理。我们也不好再纠缠。但见念仪对我们两人很有好感,便借机要她请我们吃饭,没想到她居然同意。男人在一边眼见我们就要没戏,最后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并且竟然得逞,简直捶胸顿足。 我和叶波很开心。 念仪告诉我们她的宿舍,让我们吃饭时间去找她。我和叶波便离开找严书去了。 来到严书宿舍,我们向严书大大吹嘘了一通刚才的艳遇。我觉得横刀夺爱真的是件很快乐很过瘾的事,它会让你非常有成就感,感觉长了自己的志气,灭了别人的威风。难怪很多人热衷于横刀夺爱,特别是抢夺美女。最为典型的特洛依之战,为一个海伦,就打了十年。我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这个下午我很快乐,有种被人闷头闷脑地打了很久,突然一扫胸中恶气的感觉。 严书很沉稳,他和叶波、小田根本不是一种性格的人,和我也不是,因此并没有表现出垂涎三尺的样子,只是夸我们很厉害,泡妞居然泡到他学校来了。我的性格介于叶波、小田二人与严书之间,较为中性一些,但我喜欢和热闹的人一起玩。我想如果下午和严书在一起一定不会泡得这么精彩,搞不好还会铩羽而归。 晚上我们要严书请我们吃水煮活鱼,因为念仪是四川人,我们想川式火锅一定很合她的胃口。我们并不会真的让念仪请客,我们可以宰朋友,却不忍心宰女人。 来到念仪宿舍,她早已在那里等了。她又叫上一个女伴,我们一共五人来到校边一个川式小店。严书虽然沉稳,倒也是个豪爽之士,并没有因为人多需要大大破费而表现出沉闷来。念仪当然高兴,说好久没有吃家乡菜了,今晚一定多吃些。大家都很开心,场面十分热闹,热气腾腾,大汗淋淋,嘘嘘作响。 我是第一次吃这么辣的东西。整个火锅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红辣椒,对视觉是一种冲击,对味觉更是一种考验。但经受住这种考验之后感觉就很带劲,甚至还有些许的快感。难怪毛泽东说不吃辣椒就不革命,这是有一定道理的。革命的过程也很痛苦,需要付出代价,要经受考验,但革命过后就是" 分田分地真忙" ,感觉还是很来劲的。 我对这种强烈的辣没有太多不适应的地方,反而觉得起到了让人燥热的效果。这种辣有时会直冲头顶,让人头皮发麻,让人犯晕,能让我明显地感觉到类似于酒精的作用。而酒精历来对我都有催情作用的,因此我断定辣椒也有催情作用。 我们要了家酿的红酒,稍微温热后,就着红色掩盖下白嫩嫩的鱼片一阵狂吃滥饮。每个人的脸几乎接近锅里红辣椒的程度。到离去时,大家都显得摇摇晃晃但很满意。严书一反常态一口一声说这样吃得值,就算隔三差五地来吃都值,钱算什么,无非是身外之物。我想他可能酒后忘了他并不宽裕,他为了这一餐只怕要隔三差五地吃上一段青菜豆腐,而不是隔三差五地来吃水煮活鱼。 我们带着一身的酒劲和酒气来到舞厅跳舞。叶波很自觉地和念仪的女伴跳,并不和我抢念仪,我觉得他很够意思。严书自然也不会与我抢,他只是坐在凳上喘着粗气,好像根本动弹不了。我和念仪搂得很近,就像以前和王蕴跳舞一样不走花步。但念仪常常低着头,只是偶而看看我,我不知是不是她害羞的缘故。 和她跳了几曲之后,感觉酒劲更加强劲,有些天旋地转。这时下午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冒出,在我半醉半醒没有什么知觉的情况下拉了念仪就走。我失去了舞伴空落落地站着没劲,而且只顾着头晕,对失去念仪也没有什么想法,于是又载着叶波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宿舍。我不记得我们是否和严书道过别,我想我们当时多半是只顾着自己,把严书一人丢在舞厅的长凳上迷糊了。 晚上又和叶波同床。两人酒劲发作,对说了一句:" 这酒的后劲真大。" 然后倒头便睡。我根本没有精力再去考虑烂泥和臭狗屎的问题。叶波的臭脚也因为我的睡去而变得没有味道。 这样没有思考,没有想法,没有做为,非常轻易入睡的两个男人同床我可以勉强接受。 第一八二节 第一八三节 第一八四节 第一八五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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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节 早晨,我们坐了个把小时的车到了厦门。找了个小旅舍住下,然后就径直往鼓浪屿去了。 这天是星期天,游人如织,轮渡码头十分拥挤和喧闹。海那边的鼓浪屿绿树红瓦,有如仙子凝于碧波之上。郑成功的塑像在海浪的拍打下果然有那么种英雄豪情。海中,庞大的渡轮缓慢地驶着,显得如乌龟般的四平八稳。轻巧的快艇穿梭于鼓浪屿的四周与码头之间,十分地轻灵生动,海鸥翩舞,景致十分美丽。 轮渡靠岸,我们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迅速爬至轮渡的二层,这里十分开阔,便于海中观景。 我靠在栏杆边上,任海风吹拂。我的心绪十分平静,并不随海浪起伏。我偶而想了想王蕴,但并不如当时小船渡江时在江中那么想。毕竟已经过去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如今想起只是一种淡淡的感伤。至于那些暴发户们身边的美女,眼不见心不烦,而且终究于气质之上输了校园美女一畴,也不至于非常地牵肠挂肚。 我正在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些问题时,这时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女孩招着手喊着:" 喂,你们到这来!" 我扭头朝女孩看了看,发现自己身边有很大的空位,足够好几个人临海凭栏的。然后我又朝她招手的方向瞧去,三个女孩走了过来。 我全身一抖,破破在我身边也是一抖。其中一个女孩太美了,近1米70的个头,长发飞舞,裙裾飘飘,一双美目顾盼生姿,在碧海蓝天的衬托下显得清丽脱俗,灿烂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比王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也从未有过一见钟情的感觉,当时初见王蕴时只是心动,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就是那种解放的感觉即上升到头顶麻麻的痒再外加我在迪厅时感受到被人用布捂着心脏的一阵猛击。这种感觉还像火山的突然喷发,不可遏制。我原以为失去了王蕴我对女人再也不会有那种激情燃烧的感觉了,但就在这一刻间,在海上,我发现我大大地错了。我在四年大学生活快结束之时突然体验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极为强烈的爱的感觉,我以为我再难达到王蕴带我到的高处了,却没想到这个女孩的出现却一下带我达到了这个高度,并且我相信若是交往下去极有可能超越这个高度。可偏偏产生这么强烈感觉的女孩我却一无所知,我真不知遇上她是对是错。 女孩笑语吟吟地朝我这边走来,我感觉好像要窒息,破破也十分紧张地捏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在冒汗。旁边陈热几个也是一阵骚动。 女孩朝我们这边瞟了一眼,便在我边上两手支着栏杆和身边的几个女孩说笑起来。女孩的声音很甜美,像黄鹂的百啭千回。我不敢侧身再看这女孩,她的美让人有些不可逼视,于是我便和她一起面朝大海。但我突然间又觉得这女孩似曾相识,和中学时的校花林茵十分相像。那时的林茵还是个小女孩,她比林茵更多了几分成熟和韵味。 我有近四年没见到林茵了,在校时虽然同校但教室离得远,也见面不多。因此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可我又认为极有可能,我知道林茵在厦门读书。 我偷偷斜眼瞟了瞟她,越看越觉得有些像。女孩侧面洁白柔和的面庞让我情不自禁地有非分之想。我正在犹豫着是否要问一问,破破在我耳边嘀咕:" 我们换个位置。" " 为什么?" " 明知故问。" 我怕被破破抢了先机,因为若被破破抢了先机我便被动了。如果我们宿舍一定要出一个我的情敌,那只有破破。破破是个很讨某种类型女孩喜欢的那种男人。这种类型的女孩喜欢男人有点坏,我不知这女孩是不是,如果是,加之我又失去了先机那就没有机会了。于是我在破破还等着我回答时,便扭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林茵吗?" 女孩很奇怪地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 我长舒一口气,既是旧时同窗自然机会多了很多。我笑道:" 你不一定知道我,我是唐酽。我在文科班。" " 我读理科,你又怎么知道我呢?" 我哑然失笑:"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你在校时哪个男生不认得你?" 林茵一脸灿烂的笑如霞映澄塘:"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认得你呢?" " 难道你认得?" " 当然,你和严书同班,只不过你也变了,有些不认得了。" 我大感惊讶同时又欣喜若狂。我在校时和林茵一句话没说过,没想到她竟然记得我,这不能不让我有万人丛中,独取美人欢心的成就感。当然这种感觉的产生极其错误,因为美人并未对我产生欢心,无非是认得我罢了,但我就是莫名其妙飘飘然地产生了这种感觉。 欣喜之后我又变得感慨万千:" 没想到我们会在海上碰到,没想到在校时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上,第一次谈话竟是在四年后的这一天。" " 是啊,人生总有很多偶然的。" " 好不容易见到,呆会下船了能陪我在岛上走走吗?" " 怎么,就你一人来吗?" " 不,还有几位同学。" 说着,我指了指破破几位。 破破等几位顿时向林茵展开了非常殷勤的笑容。 " 你不用和他们在一起?" " 如果你愿意陪我走走,当然可以不用。" 我知道这次遇上林茵是天大的运气,我必须抓住,我简直不能想像以后还会遇得上像林茵这样的女子。 " 他从来都这么重色轻友。" 破破插嘴道。 林茵笑了笑:" 好吧,老同学来了,当然要招待。" 我非常高兴,极其得意地看了看破破,然后觉得咸湿的海风中隐隐浮动着林茵的香气。 第一八七节 第一八八节 第一八九节 第一九○节 |